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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起睡吗?(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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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可陈大学一毕业,就在本地拿到个人人羡慕的铁饭碗。

办公室不大,年年只有一个新人入职。第一年的是别处借调过来的姐姐,怀了孕,只能做点清闲的。第二年的是个毛头小子,一进门就把单位老员工,柜子上放了五年花瓶,砸了个稀巴碎,莫可陈还记得他头碰膝盖,诚惶诚恐的样子。第三年的,是领导领进门的,一个刚毕业的女生。领导还没给她安排座位,就把她和莫可陈一起喊了出去谈话。

“你们是校友,学哥见学妹,以后多多照顾吧。”

那是莫可陈和李清荷第一次握手。

莫可陈没空细想“照顾”二字是否有什么言外之意,他们谈天说地,聊本地故事,聊偶然共友,聊大学时光。之后再来的新人,莫可陈就不记得了。他花了一年的时间向李清荷表达自己的心意。

他们两个又花了两年的时间让李清荷的父母接受那个年代少见的独生女家庭、“女大当嫁”这么一回事,然后他们就结婚了。

婚礼上,领导很高兴,拉着岳父的手说自己是媒人。

结婚第一年,他和她都不太懂事,流掉了第一个孩子。

结婚第二年,手续没办妥,又只能流掉一个孩子。

这是莫可陈这辈子最后悔的两件事。

又过了两年,他们终于孕育自己的孩子了。李清荷怀双胞胎,像是盆栽里种了棵波罗蜜树,两颗波罗蜜一天天大起来,树干却憔悴了下去。

孩子生下来,李清荷大病一场。女人和小孩,将养三年,全家姓李的姓莫的心力交瘁。

最后一年,病人的活体组织检查结果上,写着乳腺癌。岳父老家的房子转让手续还没走完,人就急急地走了。

这就是莫可陈和李清荷的十一年,只留下两个孩子。

又过了一年,大家才发现那天原来是孩子们的生日。还是没办法给孩子们过生日,顺便把女儿的名字改了。

从此,【李一一】更名为,【莫忘】。

姓莫的人天生带着点无可奈何的忧郁——不忘不想不可说。

李清荷不会再变老,也没有伤病。

而莫可陈在一个晚春时分永远走不出来。

?

和吴思屿交换了钥匙扣之后,莫忘和他距离更近了,身心都是。虽然莫忘并没有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是她也不觉得有“失去”。她有不轻易后悔的魄力。

她明显地感觉到是吴思屿越来越离不开她。她再不靠近他,他就要像一朵渴水的花一样,枯萎了。

她可不舍得。

返校那天,他们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落地n市,一下子从温暖的q市回到真正的冬天,莫忘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在机场吃了午饭,就回到了吴思屿的小屋。小猫很想他们,一开门就贴着鞋子转圈圈,莫忘把它抱起来,猛嗅一鼻子。然后莫忘倒头便午睡,吴思屿对着电脑不知道弄什么东西。她睡醒之后一起写了写作业,晚饭点了外卖,还看了一部电影。

今天一整天他们两个似乎有意闭口不提什么事情,就像两个人在玩哑谜,谜面是哑的,答案也是哑的。

莫忘一直没把毛衣脱掉,大衣放在门口,披上就可以直接回宿舍了。好像她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晚上十点,莫忘站起来,转了两圈,看着吴思屿,嘴唇张张,没说话。

吴思屿盯着她的动作,也没说话。

最终,她在沙发上又坐了下来,脱掉了毛衣,里面穿的是薄薄的白衬衫。

吴思屿的表情终于明亮了一点。

莫忘耸耸肩,坐下来,问:“那还是我睡床你睡沙发?”

莫忘觉得自己是在他某种眼神的胁迫下留下来的,实在不懂为什么他总是不肯直接说。这和他告白的时候的伶牙俐齿一点都不一样。

“都行。”

而且也怪怪的。

这两个字。

夜里,沙发上的吴思屿快要睡着,意识模糊的时候,他冷不丁睁眼。

吴思屿:“……”

沙发旁,静悄悄蹲了一坨黑影,伸着一根手指头,距离他脸侧3公分,似乎准备戳他。

有点被吓清醒,他嗓音有点哑:“一一?”

“很冷,”莫忘裹着被子,眼珠像黑曜石,暗而有光,伸出的指尖戳到他脸上,“要一起睡吗?”

……

要、一、起、睡、吗。

吴思屿缓了两下呼吸,努力分析这五个字的含义。

他突然茅塞顿开,想狠狠地拍自己一脑门——只由他单方面等一个木头人的同意,效率太慢了。同意不单单是“好”、“行”、“嗯”,同意也可以是邀约,就像这五个字。

再者说了,他也有同意的权利。他同意了,他渴望同意好久了。

吴思屿把人连同被子,打横抱起,跨过茶几,几步走到床边,胸腔起伏两下,把她扔到床上。

床上人没来得及调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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