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样急促,脖子也不再僵着,脑袋垂了下去。金梓杉趁机抬起了它的爪子,果然,柴飞那片皮肤上留下了几个鲜红色的伤口,小且深。他立刻从柜台下面的急救箱翻出了酒精棉:“坐着吧,可能会疼。”
柴飞没做声,默默点了点头坐在沙发扶手上。金梓杉低头捏着伤口附近的皮肉,用力挤出了一点淤血,用棉签蘸干净,平滑的皮肤上短暂地留下白色指痕,复又变红,最后红色消退与其他肤色融为一体恢复如初。他撕开包装将湿润的酒精棉片按在了伤口上,指端立刻变得冷飕飕的。酒精渗入伤处,不知是太凉还是太疼,那人似乎没准备好,肩膀轻微一抖后又立刻恢复静止。
金梓杉压着棉片,垂眼看着那双洁白细滑的手穿过猫咪厚实的背毛,一下一下有力安抚,他一颗毛躁的心也跟着金平糖一起被温热柔软的手掌一寸一寸熨平。
你教我弹琴吧
熟悉的疼痛感袭来,金梓杉不由停止了动作。
“可以了。”柴飞见那只按在肩上的手始终不移开忍不住催促,却仍然不见动静。
金梓杉屏住呼吸盯着那人狐疑的侧脸有些沮丧,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便一而再再而三在这人面前出糗失态,事到如今他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在柴飞心中的形象有多不堪。
“胃疼?你晚上没吃东西?”不等他回答,柴飞将金平糖放到身侧的沙发,轻轻拨开了他的手站起来绕过他径直去了厨房。不过一分钟便端了杯热牛奶递到他手中:“慢点喝,我给你弄点吃的。”
金梓杉呷一口牛奶,除了牛奶本身的味道,还飘着丝丝缕缕奇妙的香气,淡雅细致。他舔了舔嘴唇,这气味介于花草香与药香之间,半浸没在牛奶中的标志性的穗状花瓣呈漂亮的紫蓝色,即使是不具备植物识别能力的人也可以轻易认出薰衣草。花店里常年都看得到它的身影,可它却不仅仅是一朵外表淡雅的花,镇静,消炎,杀菌,驱虫,可食用可药用。它的香气安抚人心,还可以助眠。
怎么好像跟某个人差不多。金梓杉笑意又忍不住。
“一个人傻笑什么,过来吃东西。”柴飞带着隔热手套,将小碗放到桌子上。
“哦,好。”他没想到对方才过十分钟就煮好了东西,像被撞破了什么似得他心里一阵紧张,咕嘟咕嘟灌完了大半杯牛奶。
“哎等……不是让你慢点喝……”柴飞叹了口气,眼见着牛奶瞬间见底了。
淡黄色的蒸蛋表面平整得像镜子,中心处撒了一小勺蟹黄,他拿着勺子沿着碗边挖了一口大小,内部组织细腻柔滑像布丁,手腕一动整块蒸蛋都跟着微微颤动,冒着小团蒸汽。他看着那团蒸汽忽然向斜后方飘过去,旁边那人正认真盯着勺子,不自觉吹了吹。
金梓杉一愣,从侧面看过去,那颗藏在睫毛下的浅色小泪痣异常清晰,不知是不是因为猫咪失而复得那双眼睛似乎还带着点笑意。鬼使神差,他的手向前一递,将那一口吹凉的蒸蛋递到了柴飞唇边。
“……我吃过了。”柴飞眼神一偏,向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将目光适时移到窝在钢琴顶的金平糖身上。小家伙似乎还惊魂未定,把自己挨着墙团得紧紧的。
金梓杉收回了悬在半空的手将勺子塞进嘴里,口感顺滑咸淡适中,蟹黄的鲜香味混入其中成了点睛之笔,略带粗粝的口感与高调的鲜香和朴素的蒸蛋对比强烈相得益彰。
“那个。”似乎对方也感觉到了气氛有些莫名尴尬:“太晚了,没弄太多,不然会消化不良影响睡眠。”金梓杉看着他站起身走回了厨房并关上了门。紧接着,安静的空气里便传来了拆蟹的脆响。直到他把小碗里的食物吃的干干净净,那人还在呆在厨房里不知道忙什么。
手边没有专业的拆蟹工具,柴飞随便选了把剪刀将蟹腿都剪掉,想顺便把刚刚那尴尬的一幕一起剪掉。金梓杉的脸非常好看,但非要吹毛求疵也并不是毫无瑕玷。他的嘴唇仔细看有点上薄下厚,是冷淡绝情心思慎重的面向。只不过那对眉眼太特别,眉骨与鼻梁挺拔,让他的眼睛比一般人深邃许多,会无限放大眼中情绪,专注时更专注,忧郁时更忧郁,委屈伤心时让人跟着陷进这些情绪里。他刚刚就坐在圆桌的斜对面,正对金梓杉45度侧脸发起了呆,若不是那人吃饭不专心忽然看过来,还不知道会盯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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